民歌《苦上加苦莫奈何》原文及赏析

　　跳下田来就唱歌，

　　人人说我多快活;

　　好比黄连树上挂猪胆，

　　苦上加苦莫奈何。

　　莫奈何，

　　唱唱山歌做生活。

　　——《中国歌谣选》第一集

　　“跳下田来就唱歌”，这个开头很突兀，有些出人意外。它似乎同诗题唱了反调。唱歌，一般都因心中喜悦;借助于歌来表达心情，通常也都是快乐的心情。一跳下田就唱歌，所以“人人说我多快活”。可是事实上，诗歌中的主人公到底快活不快活呢?

　　“好比黄连树上挂猪胆，苦上加苦莫奈何。”它用人们熟知的黄连、猪胆两种苦东西作比，形象地道出了这个农民心中难以承受的痛苦。农民一年做到头，什么也没有。所以“莫奈何”是痛彻心腹的哭诉，也是对头两句的解说。

　　接着用顶真、反复修辞手法，再一次强调“莫奈何”。真可谓“一唱三叹神凄楚”啊!这三个字，深沉地表达了农民痛恨现实、走投无路、无法可想的苦衷。辽宁一首民歌中说：“穷人眼前三条道：逃荒，上吊，坐监牢!”实际上，这三条道都是绝路、死路。苦，又无计可施;活，却不得不干。所以就只好“唱唱山歌做生活”了。“唯有歌声才是自己的”(云南民歌)可以尽情地唱。唱哀歌，可发泄心头的苦闷;唱欢歌，可忘却身受的磨难。唱着唱着，活儿也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中一件件、一桩桩地打发掉了。末了一句点明了唱歌的缘由，并照应前面“人人说我多快活”。用“莫奈何”否定“多快活”。

　　它以乐衬苦，更显其苦;用“人人说”衬独自唱，更见其惨。唯有歌声才是自己的，而这歌声又不被人所理解，这又是一种多大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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