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歌《越人歌》原文及赏析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汉·刘向《说苑·善说篇》

　　这首《越人歌》可说是我国文学史上最早的一首翻译诗， “在中国上古找翻译的作品，这首歌怕是独一无二了。”(梁启超《中国美文史稿》)据《说苑》记载：楚王母弟鄂君子皙乘船游览越溪，伴奏的钟鼓乐声刚一停止，船家女就手握船桨用越语唱起了这支歌。鄂君子皙不懂越语，于是让人翻译成楚辞。全诗热烈而又婉转地表露了歌者对鄂君子皙的爱慕之情。

　　歌词起始，情感的抒发就很强烈。一种难以言喻、压抑不住的欣喜之情，通过设问的句式和具有浓郁咏叹意味的“兮”字的运用，毫不掩饰地倾吐了出来。 “搴舟”，搴(qian)，本意拔取，此处即划船之意。三、四句紧承上句诗意，进一步袒露衷曲：含羞承欢啊，纵受非议也不以为愧耻[訾诟(zi gou)，谤议]。心虽愚顽而爱思不绝啊，得与王子相亲相知(心几，心机)。结尾二句则巧妙地运用双关、比兴手法，委婉含蓄地唱出了心中悠长的情思：山有树呀树有知(“枝”的谐音)，我恋君呀君却不知!“说”音义同悦。

　　本诗句式灵活参差，句中句尾都很有规则地用了楚地方言“兮”字，且文词清隽，风格缠绵，因而无论形式和情调都与屈原的《九歌》十分相似。可以说，这是一首发展得比较成熟的楚辞体歌谣。为此，一些学者判断此歌应是战国时的作品。然而，游国恩先生的考定似乎更为令人信服：据《史记·楚世家》，鄂君子皙乃是楚康王的母弟，封于鄂。楚康王于公元前559年即位，前545年逝世。因此“这首《越人歌》出世的时候，必在楚康王十五年中。我定他为前550年间的产品。”(《楚辞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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