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吾尝以谓文章之原,本乎天地。天地之道,阴阳刚柔而已。苟有得乎阴阳刚柔之精,皆可以为文章之美。阴阳刚柔并行而不容偏废,有其一端而绝亡其一,刚者至于偾强而拂戾(2),
清代长篇章回体小说
长篇章回体小说是清代创作最繁荣、取得成就最高的小说类型,名篇佳作层出不穷。其中,《儒林外史》的问世,标志着中国小说史上开始
2024-09-29
原文: 吾尝以谓文章之原,本乎天地。天地之道,阴阳刚柔而已。苟有得乎阴阳刚柔之精,皆可以为文章之美。阴阳刚柔并行而不容偏废,有其一端而绝亡其一,刚者至于偾强而拂戾(2),
原文:
吾尝以谓文章之原,本乎天地。天地之道,阴阳刚柔而已。苟有得乎阴阳刚柔之精,皆可以为文章之美。阴阳刚柔并行而不容偏废,有其一端而绝亡其一,刚者至于偾强而拂戾(2),柔者至于颓废而暗幽,则必无与于至文者矣。然古君子称为文章之至,虽兼具二者之用,亦不能无所偏优于其间。其故何哉?天地之道,协合以为体,而时发奇出以为用者,理固然也。其在天地之用也,尚阳而下阴,伸刚而绌柔,故人得之亦然。文之雄伟而劲直者,必贵于温深而徐婉。温深徐婉之才不易得也,然其尤难得者,必在乎天下之雄才也。夫古今为诗人者多矣,为诗而善者亦多矣,而卓然足称为雄才者,千余年中数人焉耳。甚矣,其得之难也。
今世诗人,足称雄才者,其辽东朱子颍乎?即之而光升焉,诵之而声闳焉,循之而不可一世之气勃然动乎纸上而不可御焉,味之而奇思异趣角立而横出焉,其惟吾子颍之诗乎?子颍没而世竟无此才矣!
子颍为吾乡刘海峰先生弟子,其为诗能取师法而变化用之。鼐年二十二,接子颍于京师,即知其为天下绝特之雄才。自是相知数十年,数有离合。子颍仕至淮南运使,延余主扬州书院,三年而余归,子颍亦称病解官去,遂不复见。
子颍自少孤贫,至于宦达,其胸臆时见于诗,读者可以想见其蕴也。盖所蓄犹有未尽发而身泯焉。其没后十年,长子白泉观察督粮(3)江南,校刻其集。鼐与王禹卿先生同录订之,曰《海愚诗钞》,凡十二卷。乾隆五十九年四月,桐城姚鼐序。(略有改动)
注释:(1)海愚:朱孝纯,字子颍,号海愚。曾任泰安知府、两淮盐运使。诗钞:诗集选本。(2)偾(fèn)强:紧张激烈。拂:不顺。戾:乖戾、乖张。(3)白泉:朱尔赓额,原名友桂,字白泉。观察:清代道员的俗称。督粮:官职督粮道的简称,督运漕粮的官员。
译文:
我曾说过写文章的根本(规律),源于天地之道。天地的规律,不过是阳刚阴柔罢了。如果对阳刚阴柔的精微有所领悟,都可以用来成就文章之美。阳刚阴柔应当并存而不应偏废。如果(文章)只有其中的一端而完全没有另一端,阳刚发展为紧张激烈、乖张不顺,阴柔发展为萎靡消沉、闭塞昏暗,(这种文章)就一定不会成为好文章。但是古代君子所称赞的好文章,虽然兼具两方面的特点,但也不能在两者之间毫无偏胜。这是为什么呢?天地的规律,以协调融合为本体,但时常产生特殊变化并以此作为功用,道理本来就是这样的。事物(如果)在天地间发挥独特功用,常常尚“阳”而贬“阴”,扬“刚”而抑“柔”,所以人们领悟的天地规律也如此。雄伟刚劲的文章,一定比温和深厚、舒缓委婉的文章更可贵。能作温深徐婉之文的才子是难得的,而更为难得的,一定是在天下遇到能作雄文的才子。从古到今,会写诗的人有很多,诗写得好的人也有很多,然而卓尔不群值得称为雄才的人,一千多年中不过几个人罢了。遇到这样的人才真是太难得了。
今世的诗人,可称为雄才的,大概就是辽东的朱子颍吧。接近它,会觉得光华升腾;朗读它,会觉得声韵宏大;顺着读下去,会觉得那种超越当世的气概跃然纸上而无法控制;品味它,会觉得奇异的思想情趣卓然特立、横空出现,(这些)说的大概就是我们子颍的诗吧。子颍去世后,世间(再也)遇不到这样的雄才了。
子颍是我同乡刘海峰先生的弟子,他写诗既能吸取老师的技法又能灵活运用。我二十二岁时,在京师接触到子颍,就知道他是天下绝少的雄才,从此相知数十年,多次离别又重逢。子颍官至淮南盐运使时,邀请我主持扬州梅花书院。三年后,我告老还乡,子颍也称病辞官离职,(我们)从此再没见过面。
子颍年少时失去父亲,生活贫困,后来仕途通达,他的胸怀志向时常体现在诗中,读者可以(通过他的诗)想见他内心蕴蓄的情感。他内心蕴蓄的情感还没有全部抒发出来就去世了。他去世十年后,长子白泉任江安督粮道,校订刻印了父亲的诗集。我和王禹卿先生一同选录校定此集,命名为《海愚诗钞》,共十二卷。乾隆五十九年四月,桐城姚鼐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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