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开济传》原文及翻译

　　原文：

　　开济，字来学，洛阳人。元末为察罕帖木儿掌书记。洪武初，投河南府训导，入为国子助教。以疾罢归。御史大夫荐济有吏治才，召试刑部尚书，逾年实授。济以综核为已任请天下诸司设文簿日书所行事课得失又各部勘合文移立程限定功罪又言军民以细故犯罪者宜即决遣。数月间，滞牍一清。帝大以为能。会都御史赵仁言，曩者以诸科所取士列置郡县，多不举职，宜核其去留。济条议，设六科，六科备者为“上”;三科以上为“中”;不及三科者为“下”。从之。济敏慧有才辩，凡国家经制、田赋、狱讼、工役、河渠事，众莫能裁定，济一算画，即有条理品式，可为世守。以故帝甚信任，数备顾问，兼预他部事。人以是忌之，谤议滋起。然济亦深刻，好以法中伤人。尝奉命定诈伪律。济议法巧密。帝曰：“张密网以罗民，可乎?”又设籍曰“寅戌之书”，以程僚属出入。帝切责曰：“古人以卵酉为常。今使趋事者朝寅暮戌，奉父母，会妻子，几何时耶!”又为榜戒其僚属，请揭文华殿。帝曰：“告诫僚属之言，欲张殿廷，岂人臣礼?”济惭谢。寻令郎中仇衍脱囚死，为狱官所发。济与侍郎王希哲、主事王叔征执狱官，毙之。其年十二月，御史陶屋仲等发其事，且言：“济奏事时，置奏劄怀中，或隐而不言，觇伺上意，务为两端，奸狡莫测。役甥女为婢。妹早寡，逐其姑而略其家财。”帝怒，下济狱，并希哲、衍等皆弃市。

　　赞曰：六部之制仿于《周官》，所以佐王理邦国，熙庶绩。明兴，建官分职，立法秩然。沈溍、开济辈之所经画，皆委曲详备，细大不遗。

　　(节选自《明史·开济传》，有删改)

　　译文：

　　开济，字来学，洛阳人。元末是察早帖木儿的掌管书记。洪武初年，被授予河南府训导一职，入宫做了国子助教。因为疾病而辞职回乡。御史大夫举荐开济有治理之才，召他试任刑部尚书，一年试用期满，正式任命，开济把顺市综合考核的制度作为自己的责任，奏请天下各部门设置文簿，每天都记载做过的事情，考核官吏的得失，又令各部门勘察核对公文，设立期限，评定功罪。又说，军民因小的错误而犯罪的，应立即藏决发配，数月之间，堆集的文赎很快就处理完了，太祖十分赞赏他的能力。当时都御史赵仁建议，从前把各科所视选的人安排到各个郡县，大多不能胜任，应该考核他们，决定去留。开济分条予以商议，设置六科，六科完备的为上，三科以上的为中，不及三科的为下。得到了许可。开济聪慧又有辩才，见是国家的经制、田赋、献讼、工程、河渠等事务，别人不能载定的，开济一谋划，就形成了规范，并且可为世代遵中。因此太祖十分信任他，多次召他为顾问，并景理其他部的一些事务。人们因此顾忌他，诽谤之声四起。然而开济严峻刻薄，喜欢用律法伤人，曾奉命制定处理诈伪的律令。开济议定的法律巧妙缜密。皇上说：“制定严密的法律约来百姓，可以吗?”又设立名册，称为“寅戌之书”，用来衡量官吏的出入情况，太祖斥责他说：“古人把卵百的制度当作常态。如今你让办事的人早上寅时来，晚上戌时走，那么侍奉父母，会见妻子儿女，又用什么时间呢?”他又张榜告诫其他官员，请求张贴在文华殿。太祖说：“告诫僚属的言论，想要保贴在殿廷上，这难道是符合人臣的礼节吗?”开济惭愧谢罪，不久令郎中仇衍妄图开脱死四，被狱官发觉。开济和侍郎王希哲、主事王叔征把狱官捉拿并打死了。当年十二月，御史陶壁仲等揭发了此事，并且说：“开济奏事时，把奏章藏在怀中，有时隐藏着而不做声，察看皇上意思，心怀两端，奸诈狡猾难测，把他的外甥女奴役为婢女。他妹妹早已守寡，赶走了妹妹的婆婆，并吞并了她的家财。”太祖大怒，把开济投入了狱中，并把王希哲、仇衍等人斩首。

　　赞说：六部的制度效仿(周官》而来，是用来辅佐皇帝治理国家，使政绩显著的。明代兴起后，建立官制，明确职责，确立法度，秩序井然。沈滑、开济这些人所谋划的(条例)，都详尽完备，包罗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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