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山,又名刘嵚,是《拍案惊奇》卷三《刘东山夸技顺城门,十八兄踪奇材酒肆》中的主人公。 刘东山武艺高强,被人号为连珠箭,在明代嘉靖年间的北京巡捕衙门内,当上一名专事缉捕盗
清代长篇章回体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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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9
刘东山,又名刘嵚,是《拍案惊奇》卷三《刘东山夸技顺城门,十八兄踪奇材酒肆》中的主人公。 刘东山武艺高强,被人号为连珠箭,在明代嘉靖年间的北京巡捕衙门内,当上一名专事缉捕盗
刘东山,又名刘嵚,是《拍案惊奇》卷三《刘东山夸技顺城门,十八兄踪奇材酒肆》中的主人公。
刘东山武艺高强,被人号为“连珠箭”,在明代嘉靖年间的北京巡捕衙门内,当上一名专事缉捕盗贼的缉捕军校下级军官。由于自恃“一身好本事”,衍生出刘东山顾盼自雄,睥睨一切的矜夸个性,殊不知因而招致日后人物命运发生逆变,最终走向自己的反面。作者即通过刘东山的命运迁徙和跌落,在这一人物身上植入了富于训诫色彩的寓意。
明代中叶以后,商品经济的潮头日益冲击着中国封建社会古老的河床。刘东山为时流裹挟,好好干着缉捕军校的活儿, “心里觉得不耐烦做此道路”,激流勇退, “告脱了在本县去,别寻生理”,走上了经商发家之道。
刘东山挂剑从商,却无法摆脱种种困扰。在年底“收场买卖”中,刘东山到京师转卖驴马赚得了一百多两银子,他那踌躇满志的良好心境和情绪似乎切需寻找一个得以释放和宣泄的出口。京师顺城门骡马主人店中,刘东山偶遇乡邻张二郎,兴头上当着满店旅客“须眉开动,唇齿奋扬,把两只手捉了拳头,做了一个开弓的手势”,哈哈大笑道: “二十年间,张弓簇箭,不曾撞个对手,今番收场买卖,定不到得折本。”一席话不啻掷地有声,语惊四座!刘东山这一番举措发乎于心,形之于声色,继而动之舞之于手足间,绝妙生动地画就了一幅逞勇使气,骄矜自负者的肖像。
命运却如同一个促狭鬼,常常会不期然与人开玩笑。刘东山顺城门骡马店一番“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表演诚然淋漓痛快,但却没有预料他的一生未曾受挫的常态生涯从此走到了尽头,开始向他那“一生好汉”的负面跌落。
置身于自己命运的转折点上,刘东山对即将面临的处境却木然不觉,依旧我行我素。翌日睡起, “将银子紧缚裹肚内,扎在腰间。肩上挂一张弓,衣外挎一把刀,两膝下藏矢二十簇,拣一个高大的健骡,腾地骑上,一鞭前走”,以一派潇洒倜傥的姿态,迈进了正在逼近的危机阴影之中。疾赴归旅的刘东山,不久即相遇一位不速之客。打量之下,对方不过一个“相貌俊逸,身材小巧”的“美少年”。虽也短剑长弓,高头骏骑,但在刘东山眼里,与其说他是一个雄姿英发的少年武士,不如说是一个“腰间沉重、语言温谨”的陌路旅人。刘东山闻其自称“往京贸易”赚了点钱归家婚聚,且口口声声以“先辈”相呼,那片心理防区更早早化作了子虚乌有,飘飘然反觉其“年少可欺”。
如果说刘东山已犯下第一个过度自负的错误,那么在此他又无可挽回地犯下了第二个错误:以貌取人。以至在那少年有意挑逗下,“正要夸逞手段”的刘东山恰似被揉着痒处,不由又进入了自吹自擂的角色。然而这回他马上就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那同行少年对刘东山的举止不过报以微微冷笑,不经意地借了那张几经吹擂的劲弓来, “左手拿住,右手轻轻一拽就满,连放连拽,就如一条软绢带”,刘东山目睹于此不由大惊失色。待刘东山去拉少年那张弓时,“用尽平生之力,面红耳赤,不要说扯满,只求如初八月夜头的月,再不能够”。
就着两张弓,不过几个简单的动作,片刻之间便造成了刘东山悬殊强烈的心理落差。那种张狂嚣浮的心理意识顿时输去大半,满面骄浮之色一扫而光。但为时晚矣,刘东山的命运已被注定了。如同是刘东山的鲜明对照,那少年却不事声张、异常沉着,依然与刘东山同行同宿。直至第二天日西时, “少年拍一拍马,那马腾云也似前面去了”。
斯人已去,但留下的强烈震撼却不曾消逝。所谓“在贼窠里弄老了”的刘东山见此行止,心理危机反而愈演愈烈,不由陷入更深刻的内心惶恐之中: “天教我这番倒架也,倘是不良人,如何敌得,势无生理。”刘东山这一心理活动即刻就为冷峻的现实所验证。恐慌和不安情绪支配下的刘东山迍迍而行不过一二十里,就发现那少年已遥遥地张弓立马断路在前,道着名儿要刘东山留下腰间骡马钱。此时此刻,面对强项,刘东山除了愧悔莫及以外,唯有置堂堂一条好汉脸面于不顾,俯首听命, “解了腰间所系银袋,双手捧着,膝行至少年马前”,眼看那辛苦赚来的一百余两银子被人于戏谑调侃中轻易取去——刘东山为自己的虚骄与浮夸,为不召而至的人生教训,付出了颇可观的代价。然而更为惨痛的是,随之付出的还有刘东山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对于他来说,失去银钱事小,重要的是“一生好汉名头到今日弄坏”,刘东山作为“无敌英雄”的生涯到此打上了句号。
遭此打击后的刘东山再无意于张扬其外的弯弓簇箭之事,隐名埋姓“在村郊开个酒铺,卖酒营生”,聊以打发洗却了光彩的日子。
然而命运之神却再度光临,为刘东山改弦更张后的生涯添加了富有喜剧色彩的一笔。三年以后,刘东山不期又与前番少年“狭路相逢”,地点就在东山的酒肆内,与之俱来的还有另十个伙伴。这次重逢使刘东山不啻如惊弓之鸟,唯恐重演“前度刘郎”的遭遇,一时“吓得魂不附体”。正当他双膝跪下、拱手求饶的当口,那少年却把刘东山扶将起来,款款道出一番缘由,揭破了一个令刘东山如梦初醒、犹自不敢回首的谜底,并从囊中取出千金,以十倍之数还了东山那百两骡马钱。
端的是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命运恶作剧。刘东山以夸技而罹祸,最后又因祸得福,更有如经历了一幕人生的悲喜剧,而所失远甚于所获。惟其主演这幕悲喜剧的并非别人,正是刘东山自己。在人生舞台上,刘东山始而扮演一个强悍自大者角色,终而以谨小慎微者形象告退,就中体现了凌濛初在这一人物身上借以寄托的规箴和警世的几重命题,同时也交杂反映出作者信奉的人生哲学与处世态度。
作为一个虚构的小说人物,刘东山在作品不足四千字的篇幅内,那种前倨后恭的形象被刻画得栩栩如生。观之人物塑造过程,无论从正面切入,抑或侧面烘托,都展示了作者精当纯熟的艺术手腕。从呈现人物面貌的总体结构看,刘东山命运跌落的际遇,没有被作者放在其通常较易出戏的职业武行生涯中去表现,而是置于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环境之中一刘东山弃职经商,从事“收场买卖”的节骨眼上加以重笔渲染,由此建立起的叙事框架,有利于营造和强化人物命运起伏跌宕和出其不意的效果;同时,传达出与人物所处环境相应的时代气氛,体现了作者艺术处理方式上的别具只眼。在揭示人物命运的细节调度方面,作者同样也不乏匠心独运。如刘东山臣服于同行少年的关键之笔,作者没有落墨于两人正面交手的直接描写,而是通过对道具的运用——双方互试对方所携之弓这一情节,写出刘东山因此受到的震撼,既精简笔墨,又不落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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