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此门中,铁面糟团两不同。铁面不知何处去,糟团日日醉春风。 这首诗乃 剥皮之作,即点窜古人名作,以咏写时事,所据原诗,乃唐代人崔护的名篇《题城南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
清代长篇章回体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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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9
去年今日此门中,铁面糟团两不同。铁面不知何处去,糟团日日醉春风。 这首诗乃 剥皮之作,即点窜古人名作,以咏写时事,所据原诗,乃唐代人崔护的名篇《题城南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
去年今日此门中,铁面糟团两不同。铁面不知何处去,糟团日日醉春风。
这首诗乃 “剥皮”之作,即点窜古人名作,以咏写时事,所据原诗,乃唐代人崔护的名篇《题城南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本是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诗人某年春天去城南郊游时,曾在某农户家受到一个美丽姑娘的招待,留下美好印象;当他第二年又去郊游时,却只见门户依旧,却未见姑娘的面容,于是惆怅地写了这首诗,题于柴门上。原来姑娘这日出外探亲,当她读到这首诗时,悲恸欲绝,病倒在床;姑娘的父亲赶紧设法找来诗人,姑娘的病才好了,并与诗人结为良缘。这首题诗因此脍炙人口,流传千古,将未见意中人的凄伤,写得淋漓尽致。
而清初被人剥皮改作的诗,则是讥评时政的讽谕之作。褚人获《坚瓠首集》云: “顺治庚寅、辛卯间,秦公 (世桢)巡按江南,多所除剔,有铁面之称。继之者李 (成纪),安静无为,惟日饮醇而已,人目之曰糟团。有改崔护 ‘人面桃花’ 句粘于墙,诗云云。”“顺治庚寅、辛卯间”,指顺治七年(1650)、八年(1651)之间。这期间,江南先后有两任巡按,一为秦世桢,一为李成纪,二人作风截然不同,秦“多所除剔”,李 “安静无为”,因此人们称秦为 “铁面”,称李为 “糟团”。自然,是赞美铁面,讥抨 “糟团”,认为二人虽都任同样的职务,却“两不同”,令人爱戴的“铁面”不知去向哪里,令人鄙薄的“糟团”却留在衙门里春风得意。“铁面不知何处去,糟团日日醉春风”二句,一充满对 “铁面”的怀念,一充满对 “糟团”的嘲弄,感情色彩十分鲜明。正如咏写“人面桃花”的诗人,在仅仅见到“桃花”时,盼望能再见 “人面”;作 “剥皮”诗的人,也切实盼望 “铁面”能重新返回,不愿再看到 “糟团”在那里消磨岁月。
“铁面”一语,是指不开情面,不怕得罪人。宋人赵抃官御使中丞,正直无私,敢忤权贵,号“铁面御使”,后人遂泛称直吏曰 “铁面”。“糟团”则从酒糟之义而来,谓人嗜酒误事之称。从秦世桢“多所除剔”,好管事,李成纪“安静无为,惟日饮醇”来看,这两个别号起得很贴切。拥戴勤于政事的官,鄙弃尸位素餐的官,自是人之常情。至于这一时评是否盖棺定论,当是别一问题,不必在此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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