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完全者剪碎 以剪碎者凑成

　　红楼梦拟书底里(网络什锦版三)

　　红学研究

　　布局谋篇 行文章法(节选)

　　话本小说形式的沿袭

　　中国小说曾经历了戏文说书的模式套路。小说的前身——话本，原是宋元明民间说话人讲故事的底本。象欧洲中世纪的游吟诗人，是一种民间说唱艺术。那时侯不象现代教育普及，识字的人不多，话本就是用耳朵听的一种大众娱乐形式。内容上不需要深度的东西，只要迎合普罗大众概念里的忠奸善恶、因果报应，简单易懂就是了。形式上因为要哗众取宠，说话人时不时或插入诗词歌赋，或唱一段小曲，不过是想悦耳动听，又可显示说话人的能为。《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的成书，无一例外都经历了话本形式的阶段。但词话本今已失传，唯明末刊刻问?

　　作者声言“不落窠臼”，但形式上《红楼梦》也并未标新立异，一样遵守话本小说的惯例。一章一回的结构体制;回目多为字数相同、对仗工整的韵体偶句;开头例有一篇楔子——即话本用于候客、垫场、点明本事的“入话”，只不过笔法高明，立意新奇。就象批书人称赏的“开卷一篇立意，真打破历来小说窠臼。阅其笔则是《庄子》、《离骚》之亚。”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并未黏定甄士隐、贾雨村两个人的故事，乃是全书的提纲——是沿袭话本“入话”之后、“正话”之前的所谓“头回”。第三回黛玉入府，才是此书正文开始，笔墨与前两回不同。

　　话本的术语也照用不误。“看官，你道此书从何而起”“话说”“且说”“却说”“如今却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之类见于全书。全书各回多数都有回末套语，有些在套语后再加一副诗联，有的诗联缺，只有“正是”二字，有些回前总批后都有“诗云”或“诗曰”，虚位以待。

　　话本里人物出场，例有“画赞”，以诗词或韵语描述其面目、外形和神态。从鬓、眉、唇、齿，写到腰、脚、脸、肌肤，非常程式化，差不多“千部共出一套”。《红楼梦》也因袭了这一形式。第三回宝黛初会、凤姐出场，第八回金玉初聚，都用了骈体。

　　以完全者剪碎  以剪碎者凑成

　　李渔《闲情偶寄 词曲部 结构第一 密针线》：

　　编剧有如缝衣，其初则以完全者剪碎，其后又以剪碎者凑成。剪碎易，凑成难。凑成之工，全在针线紧密，一节偶疏，全篇之破绽出矣。每编一折，必须前顾数折，后顾数折。顾前者，欲其照映;顾后者，便于埋伏。

　　小说与戏曲相类，小说的章回差不多亦即戏曲的折、出。以《红楼梦》这样的百回大文，从头至尾一气写成，更不可想象。自然也是“其初则以完全者剪碎，其后又以剪碎者凑成”。

　　(下略)

　　回目的对仗工整

　　回次的编排也费尽心思。回目的对称，是分回时考虑的重要因素。一回两段，有些容易对上，有些不容易对上。

　　第三十七回与第三十八回原是一大稿，分成两回。为了回目的对仗工整，第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蘅芜院夜拟菊花题，分了约7700字，而第三十八回林潇湘魁夺菊花诗，薛蘅芜讽和螃蟹咏，却只有约4600字。更甚者，螃蟹咏一段却只有短短约450字。

　　第四十回两宴大观园，一宴是早饭，二宴是给史湘云还席。但给史湘云还席这一宴实际又横跨第四十、四十一两回。第四十回只写了开头行令，正文都在第四十一回。第四十回字数7800.第四十一回字数5500.很显然是为了回目对称，将“三宣牙牌令”一段分在第四十回，好对“两宴大观园”。

　　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上下两段文字，原本不在一回，也是为了回目对称才编在一回。

　　第十七、十八回省亲是正月事。第十九回：

　　且说荣宁二府因连日用尽心力，真是人人力倦，个个神疲。又将园中一应陈设动用之物收拾了两三天方完。……偏这日一早袭人的母亲又来回过贾母接袭人家去吃年茶，晚间才得回来。因此宝玉只和众丫鬟们掷骰子赶围棋作戏。

　　此段己卯、庚辰本批：

　　写出正月光景。

　　正文和批语都说明是正月。当晚袭人回来后，借赎身劝谏宝玉一大套，偶感风寒，次日清晨扎挣不住，传医诊视，取药煎服，“盖上被渥汗。宝玉自去黛玉房中来看视。彼时黛玉自在床上歇午……”。是次日之事。下文，

　　[宝玉]只闻得一股幽香，却是从黛玉袖中发出，闻之令人醉魂酥骨。宝玉一把便将黛玉的袖拉住，要瞧笼着何物，黛玉笑道：“冬寒十月，谁带什么香呢!”

　　梦稿、己卯、庚辰、舒序、列藏本俱作“冬寒十月”。唯戚宁本作“天时寒冷”，应是抄本的整理者所改，戚序本作“□□□冷”，(虫蛀，应同戚宁)。甲辰、程甲本也发现了这个漏洞，改为“这等时候”。

　　己卯、庚辰本全书统一格式：卷首右上角第一行顶格写“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卷之”;第二行标回数“第×回”;第三行标回目;第四行才是正文。而第十九回两本劈头就是正文，既无回数也无回目。——是重新编辑的特征。

　　花袭人和林黛玉二人名姓对举，是天然妙对。且“花解语”和“玉生香”都有典。“花解语”之典最早见《开元天宝遗事》：

　　太液池千叶白莲开，帝(指唐明皇)与贵妃(指杨玉环)宴赏，指妃与左右曰：“何如此解语花耶?”

　　“解语花”指杨贵妃。这以后诗词中常以“解语花”喻善解人意的美人。白居易、罗隐都用过此典。

　　“玉生香”之典见《杜阳杂编》：

　　肃宗(指唐肃宗李享)赐李辅国香玉辟邪二，各高一尺五寸。工巧始非人工。其玉之香，可闻数百步。虽锁之于金函石匮中，不能掩其气。或以衣裙误拂，芬馥经年，纵瀚濯数四，亦不消散。

　　“玉生香”亦常被引用。王实甫《西厢记》第一本第二折[尾]写张生对崔莺莺的感觉：

　　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

　　(下略)

　　乐与悲  雅与俗

　　有几回上下两场戏的搭配，呈乐与悲，雅与俗的两极。

　　第十六回，贾元春才选凤藻宫，秦琼卿夭逝黄泉路。元春封妃乃泼天大的喜事，秦钟夭逝则令人悲伤。此两段偏放在一回，批书人称赏：

　　眼前多少热闹文字不写，却从万人意外撰出一段悲伤，是别人不屑写者，亦别人之不能处。(己卯、庚辰、戚序、甲戍本)

　　偏于大热闹处写大不得意之文，却无丝毫牵强，且有许多令人笑不了，哭不了，叹不了，悔不了，唯以大白酬我作者。(庚辰、甲戍本眉批)

　　第四十三回，闲取乐偶攒金庆寿，不了情暂撮土为香。凤姐生日却偏写宝玉祭钏儿。祭钏儿一段批：

　　看他偏不写凤姐那样热闹，却写这般清冷。真世人意料不到这一篇文字也。

　　回中更有一句，宝玉撒谎说，“北静王的一个爱妾昨日没了，给他道恼去。…… ”批：

　　奇文，信有之乎。花团锦簇之日，偏如此写法。

　　第四十一回：

　　栊翠庵茶品梅花雪  怡红院劫遇母蝗虫(列藏、庚辰本)

　　第四十九回：

　　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脂粉香娃割腥啖膻(列藏、庚辰本)

　　品茗极雅之事，醉卧则恶俗不堪;拥炉作诗极雅之事，啖膻茹血又极肮脏。两段偏放在一回，又是雅与俗的两极。

　　(下略)

　　红楼人物

　　金陵十二钗正册：林黛玉（判词）、薛宝钗（判词）、贾元春（判词）、贾探春（判词）、史湘云（判词）、妙玉（判词）、贾迎春（判词）、贾惜春（判词）、王熙凤（判词）、巧姐（判词）、李纨（判词）、秦可卿（判词）

　　红楼梦曲：引子、枉凝眉、终身误、恨无常、喜冤家、分骨肉、虚花悟、乐中悲、世难容、聪明累、留余庆、晚韶华、好事终、飞鸟各投林

　　金陵十二钗副册：甄英莲（香菱判词）、平儿、薛宝琴、尤三姐、尤二姐、尤氏、邢岫烟、李纹、李绮、喜鸾、四姐儿、傅秋芳

　　金陵十二钗又副册：晴雯（判词）、袭人（判词）、鸳鸯、小红、金钏、紫鹃、莺儿、麝月、司棋、玉钏、茜雪、柳五儿

　　十二贾氏：贾敬、贾赦、贾政、贾宝玉、贾琏、贾珍、贾环、贾蓉、贾兰、贾芸、贾蔷、贾芹

　　十二官：琪官、芳官、藕官、蕊官、药官、玉官、宝官、龄官、茄官、艾官、豆官、葵官

　　十二家人：赖大、焦大、王善保、周瑞、林之孝、乌进孝、包勇、吴贵、吴新登、邓好时、王柱儿、余信

　　其他人物：贾母、王夫人、薛姨妈、赵姨娘、邢夫人、林如海、贾雨村、甄士隐、刘姥姥、柳湘莲、薛蟠、贾瑞...了解更多人物，及诗词关注公众号（bcbeicha）杯茶读书，回复关键字获取。

　　红楼诗词：西江月二首、葬花吟、题帕三绝、五美吟、秋窗风雨夕、柳絮词、菊花诗、桃花行、芙蓉女儿诔、姽婳词、怀古绝句、

　　红楼梦每回主要内容及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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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情节：黛玉入府、梦游太虚、元妃省亲、宝玉挨打、宝钗扑蝶、共读西厢、黛玉焚稿、湘云醉眠、可卿之死、紫鹃试玉、探春理家、惑馋抄园、

　　脂批红楼梦每回原文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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