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诗歌《赠孟浩然》原文及赏析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孟浩然是与王维并
李白《丁都护歌》原文阅读|赏析
李白《丁都护歌》原文阅读|赏析 云阳上征去,两岸饶商贾。 吴牛喘月时,拖船一何苦! 水浊不可饮,壶浆半成土。 一唱《
2022-12-07
李白诗歌《赠孟浩然》原文及赏析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孟浩然是与王维并
李白诗歌《赠孟浩然》原文及赏析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孟浩然是与王维并称的唐代著名诗人,有不少描写山水田园的佳作。其实,他是颇有用世之心的,在《临洞庭上张丞相》诗中曾发出过“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的慨叹。但是,他品性高洁,不愿曲奉权贵,故长期隐居家园,以布衣终老。《新唐书·文艺传》 关于孟浩然是这样记载的:“隐鹿门山。年四十乃游京师。张九龄、王维雅称道之。维私邀入内署,俄而玄宗至……帝问其诗,浩然再拜,自诵所为。至 ‘不才明主弃’之句,帝曰:‘卿不求仕,而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因放还。采访使韩朝宗约浩然偕至京师,欲荐诸朝。会故人至,剧饮欢甚。或曰:‘君与韩公有期。’浩然叱曰:‘业已饮,遑恤他!’卒不赴。朝宗怒,辞行,浩然不悔也。”比浩然年轻十二岁的李白,对“孟夫子”这种孤高耿介的人格深为叹赏。孟浩然归隐故乡襄阳,寓居安陆(今属湖北) 的李白与之过从甚密。《赠孟浩然》一诗大致作于这个时期(唐玄宗开元后期),它抒发了李白对自己衷心钦敬的朋友不胜仰慕的一片深情。
本诗以赋的手法落墨,首联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颇具散文调,是全诗的总纲,开门见山地揭示了题旨。“吾”之“爱”与孟之“风流”对举而出,体现了诗人在思想感情上与好友的共鸣。浩然之“风流” 蕴含着丰富的内容,兼德与才而言,是他那潇洒的风神、高洁的品格和非凡的创作成就的综合写照。这种“闻”于天下、令人艳羡的“风流”,不能不激发起诗人由衷的爱戴之情。而这种纯真的深挚的爱戴在诗的开头喷涌而出,便一发而不可收,流注通篇,使本诗成为一首情意盎然、情味深长、情致动人的佳作。
孟浩然之“风流”,令诗人如此钟爱,如此倾倒,那么,它的核心内涵是什么呢?颔联云:“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红颜”指青春健美的容颜,它与“白首”相对,标示着孟浩然由青年到老年的漫长的人生旅途。“轩冕”是借以指代高官的,当时大夫以上的官员方可乘轩服冕。“松云”指的是悠游山林的隐居生活。“弃轩冕”而“卧松云”,鲜明地反映出孟浩然不受荣华富贵诱惑、安于淡泊恬静生活的人生态度。这正是“风流”的主要含意之所在,也是诗人与浩然结下深厚情谊的思想基础。这一联里,“弃”字和“卧”字十分引人注目,前者显示出浩然对禄利荣名不屑一顾的情态和弃绝仕进之想的坚定信念,后者则精妙地勾画出友人高卧林泉、悠然自得的神貌。通过一弃一取的对比,此联突出了浩然人格之可贵,也让读者窥见诗人自身不甘摧眉折腰、宁愿隐逸山林的高尚的精神境界。
李白与浩然的心灵是相通的,他象浩然一样月下醉酒,一样迷恋山林,一样傲岸不屈。于是,颈联生动地写出了友人与自己所共有的生活体验:“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就阐述的内容而言,这是颔联的延伸;但从描写的角度看,则与颔联有明显的不同。颔联概叙了浩然由 “红颜”至“白发” 的经历,有很长的时间跨度;而颈联则截取生活的片段,着意刻划友人逍遥自在的情态和傲骨铮铮的气质。“中圣”亦即中酒,喝醉的意思。据 《三国志·魏志·徐邈传》 载,尚书郎徐邈饮酒沉醉,校事赵达前来问事,徐邈回答说:“中圣人。”赵达讲给曹操听,曹操大怒,鲜于辅在旁解释道:“平日醉客谓酒清者为圣人,浊者为贤人。”自然,李白引“中圣” 一语入诗中,有双关的意味,既作饮酒至醉的隐语,又包含着对浩然高洁品格的赞扬。至于 “不事君”三字,比 “弃轩冕” 说得更明白直露,道出了封建社会里不满现状的正直文人洁身自爱的秉性和拒绝与统治者合作的不妥协精神。
在对孟浩然的“风流”作了淋漓尽致的描写之后,诗人进一步抒发了自己对友人的无限景仰,尾联云:“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在李白的心目中,宁“弃轩冕”,不愿“事君”的孟浩然,其形象似高山一般巍峨,令人肃然起敬。《诗经·小雅·车辖》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李白十分自然地化用《诗经》 的成句,形象地表达自己发自肺腑的崇敬之情,用典如盐溶水中,不见痕迹。对孟浩然清美芬芳的品格和名声的颂扬,无疑蕴含着效仿友人的意味,表明了作者的心迹。这种借他人他事以抒写自家怀抱的手法,在李白的诗作中是屡见不鲜的。尾联与首联均为直抒胸臆之笔,但诗人选择了“高山”、“清芬”这样的词语,与中二联的 “松云”、“醉月”和“迷花”同以形象的魅力构建出生动完整的艺术境界。
本诗虽为律体,却有古诗的风味,气势充沛,语言素朴,格调高古,即使是对仗,亦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为作者所挚爱的 “孟夫子” 的 “风流”,纯以形象的笔墨加以描绘,展现出一幅高士隐居山林、风致飘逸的动人画卷。作者浓烈的情感以其劲健奔放的流走贯穿全篇,故本诗无刻意雕琢之态,而有一气呵成之势,开阖随意,舒卷自如,首尾呼应,结构严谨,不求工而工,堪称“天然去雕饰” 的艺术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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