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诗歌《秋登巴陵望洞庭》原文及赏析 清晨登巴陵,周览无不极。 明湖映天光,彻底见秋色。 秋色何苍然!际海俱澄鲜。 山青灭远树,水绿无寒烟。 来帆出江中,
李白《丁都护歌》原文阅读|赏析
李白《丁都护歌》原文阅读|赏析 云阳上征去,两岸饶商贾。 吴牛喘月时,拖船一何苦! 水浊不可饮,壶浆半成土。 一唱《
2022-12-07
李白诗歌《秋登巴陵望洞庭》原文及赏析 清晨登巴陵,周览无不极。 明湖映天光,彻底见秋色。 秋色何苍然!际海俱澄鲜。 山青灭远树,水绿无寒烟。 来帆出江中,
李白诗歌《秋登巴陵望洞庭》原文及赏析
清晨登巴陵,周览无不极。
明湖映天光,彻底见秋色。
秋色何苍然!际海俱澄鲜。
山青灭远树,水绿无寒烟。
来帆出江中,去鸟向日边。
风清长沙浦,霜空云梦田。
瞻光惜颓发,阅水悲徂年。
北渚既荡漾,东流自潺湲。
郢人唱白雪,越女歌采莲。
听此更肠断,凭崖泪如泉。
李白的晚年是悲剧性的,悲在他独自悲而当时无人悲之,甚至连他较好的朋友杜甫亦不过“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 《不见》)而已;更悲在今人知其所以悲而白反不自知也。读他晚年所写的诗篇,常常可以感受到无可名状的寂寞、孤独、悲愤、迷惘的忧郁情调,即使在酒酣耳热之际,也难以掩饰地透出种种空虚感和失落感。现在就让我们通过这首普通的诗 《秋登巴陵望洞庭》 来领略一下诗人的心境吧。
那是一个深秋的季节,经过长流夜郎之后李白总算死里逃生,遇赦东归来到了岳州。在一个清冷的早晨,诗人登上巴陵向远处眺望。秋天是清晰而辽阔的,放眼望去,尽可以看得很远很远。明亮的洞庭湖水与澄净的天光相辉映,天空似乎就在水底,湖水又好象在天上,透澈无碍,秋色就在这天水之间浮动。巴陵,山名,即巴丘山,又名天岳山、巴蛇冢。传为羿屠巴蛇,积其骨而成山。山在岳州,山之西南即洞庭湖。这起首四句可谓干净利落,将题目从字面上一一点尽。但是诗人并不是在巧妙地做什么起、承、转、合式的八股文字或无关痛痒的应景文章,这四句的重要处是它为全诗的叙写与抒发寻找了一个可靠的角度,即登高而望的“湖水天光”(空间)和登高所见的“秋色”(时间)。这空间与时间的交替才是下面许多铺叙文字的凭倚,也是引发诗人情感的契机。
中国古代诗人惯会在这景、情间作文章,常常是因景物之感发而逸兴遄飞,忍不住要“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陶潜 《归去来兮辞》)。可我们这位曾是那么天真、浪漫、富于幻想的诗人已经没有那些闲情逸致了,空间的辽阔引起的不再是年轻时那种包藏宇宙吞吐天地的气度,眼前的秋景也唤不醒往昔“我觉秋兴逸,谁云秋兴悲?山将落日去,水与晴空宜”(《秋日鲁郡尧祠亭上宴别杜补阙范侍御》)的超脱与豪迈了。所以在接着“破题”之后,我们听到的是“秋色何苍然” 的感叹。如果说,在前四句诗里诗人内心还 “平静如水” 的话,这里便是掀起的第一次狂澜了。一个“何”字真是惊心动魄!是惊诧、哀叹?还是绝望、迷惘?说不清,不过从它后面的 “苍然”上却让人想起了苍茫、寂寥甚或惨白和凄厉,令人感受到了诗人痛苦灵魂的悸动。因此,尽管诗人仍然在俯仰转动地“周览”,可那已不再是轻松或宁静了。秋天里,海天之际的轮廓清晰可辨。山是青的,因为离得远而分不出哪些是山上青青的树木;水是绿的,因为秋光的临照而看不见水上微渺的寒烟。遥远的船帆就象一个小小的白点儿飞来,越来越近,越近越大,似乎是从浩淼的江水驶出;归去的鸟儿向着日落的方向越飞越远。秋风使长沙流往洞庭的水变得更加清澈,秋霜使整个云梦泽都变得无比空阔和寥落。这几句纯是写望中之景。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大有深意。那些恒定静止的空间与变动不居的时间交织在一起,空间的广袤更显示了时间的短暂。那青山、绿水,那来帆、归鸟,不都隐含着某种无常与有常、短暂与永恒的对立吗?但诗人此刻并不想、也无心从这里来领悟生命的真谛,而只是将它同自己目前的境况和身世遭遇联起来,感到了命运的残酷无情:“瞻光惜颓发,阅水悲徂年”,感情的潮水再也无法遏止,往事与现实一起袭上了心头……。“光”指日月之光,“水”指逝去之水,即《论语·子罕》 上所说的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中的 “逝者”,这都是从时间上说的,一点眼前,一绾往昔。李白年轻时曾有过远大的抱负,“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可是,不仅功业未成,就连性命也差点因为从永王磷之“逆”而葬送掉。过去的已经过去,来日呢?这满头花发似乎已不容他再做任何非分之想了,连个将功折罪的机会都很难有了,那么,就这样带着这“羞辱”走向坟墓了吗?这是多么可悲、可怜而尴尬的境地呀!要知道,在封建社会里,操行是人们最看重的,甚至超过了生命,尤其是这种“附逆”的政治污点,就更不得了了。明白了这些,才不难明白为什么与李白气质颇近的苏轼及其弟苏辙竟然对李白因从永王璘而遭贬一节态度是那么冷酷,才不难理解为什么当时“世人皆欲杀”的那种社会情绪,更不难体味李白此时是何等绝望!一个“惜”字、一个“悲”字,包含着多少酸甜苦辣,将过去和现实、现实与未来打并在一起,令人不忍卒读。
“北渚”以下几句与前二句相承,仍是抒情的笔墨。自然界和人世并不因诗人的苦恼而苦恼,依然故我地变化着、生存着。“既荡漾”、“自潺湲”写出了自然界的无情;“郢人唱”、“越女歌”写出了人世间的冷漠。这自然使诗人无比悲伤,忍不住泪如泉涌,倾洒在巴陵山崖上。同时,“郢人”还隐含着知音难遇的感喟。这是用宋玉 《对楚王问》之典,李白曾多次用之,如 《古风》 第二十一首“郢客吟白雪,遗响飞青天。徒劳歌此曲,举世谁为传?”再如 《淮海对雪赠傅霭》“寄君郢中歌,曲罢心断绝”等。在这举世无知音的境地里,只有独自悲伤、顾影自怜而已,这正是全诗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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