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局解读

　　“这场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终结。”

　　看完《西部世界》第一季第十集，很少有人能不想起这句台词。这句在第一集中经由剧中角色说出的莎士比亚台词，仿佛一枚具有洞见性的楔子，早早注定了事情的结局。

　　作为今年最具野心，也最吸引眼球的美剧，《西部世界》季终集奉献的是比以往任何一集都更凶残、更血腥的杀戮，同时也以超越以往任何一集的速度，将许多隐藏在剧情末梢的“真相“一一抖落在观众眼前。

　　然而第一季的终结并不以为着故事告一段落，剧集最后十分钟的惊心动魄，显然暗示了下一季的腥风血雨。隐藏在科技恐怖故事、多条时间线以及韵味深长的配乐之后的，并不是简单的“机器人谋反”故事。

　　正如最终集的标题“二分心智“所暗示的那样，《西部世界》真正想表达的，并不是未来世界科技带来的阴谋论，而是人类自我觉醒的过程，以及被科技放大的人性与善恶。

　　从筹备之初开始，《西部世界》就备受瞩目。剧集可以追溯到1973年的同名电影，由“小诺兰”乔纳森·诺兰执导，联合主创中还有“光晕侠”艾布拉姆斯的大名……因为这些关键词，《西部世界》从制作伊始，就被视为比肩《权力的游戏》的神剧。甚至《冰与火之歌》的作者乔治·马丁也在开播前表达了想让二者联动的想法。

　　乔纳森·诺兰在接受采访时，这样回应外界将其作品与《权力的游戏》相提并论：

　　“我们没有乔治马丁，也没有小说，我们只有一部了不起的原创电影，但这部电影的故事不过两个小时。所以我们得先创作出自己的‘小说’，然后再改编成剧本，接着拍摄。我们不像每一季都重复，我们希望打造一个宏大的故事。”

　　和1973年的同名电影一样，《西部世界》的故事发生在一个未来世界的虚拟乐园中。在这个模拟美国西部的牛仔乐园里，机器人接待员日复一日重复脚本上的故事，存在的意义是为远道而来的游客提供消遣和娱乐。这是一个甜姐、牛仔和强盗并存的虚拟世界，风情万种的老鸨为来客提供姑娘，深山野外的强盗为冒险者提供刺激。访客们可以在这里释放欲望，烧杀抢掠。

　　为所欲为的特权之下，游客们人性中的丑恶愈发醒目。

　　与1973年机器人觉醒、血洗乐园的粗线条恐怖故事不同，HBO的剧集花了大量的篇幅铺陈两组人物的内心：一组是虚拟世界机器人招待员个人意识的觉醒，而另一组是真实世界中人类的尔虞我诈。

　　如同《盗梦空间》里多重构嵌的梦境，乔纳森诺兰在剧中设置了交错的四条时间线索，在第十集里，两组人物、四条时间线终于在对永生和死亡、存在与个体的讨论上完成了汇合。剧中两队人马都孜孜追寻的“迷宫”，也袒露了真面目。

　　季终集的标题“二分心智”源于剧中《西部世界》的创始人之一阿诺德进行机器人构造实验的认知假说。

　　在1976年出版的《二分心智的崩溃与意识的起源》中，美国心理学家朱利安·杰尼斯(Julian Jaynes)将人类意识的诞生，归因为二分心智的变化。在这一假说中，头脑分为两个半球，人类的一切行动，都源于负责理解、执行的左脑对负责诉说的右脑的聆听。这种幻觉声音，被称为“内心独白”。

　　在杰尼斯看来，一直到公元前两千年，人类的意识还未完全进化完成。这一时期的人们经常听到“内心独白”，因为不知听到的声音源自何处，他们通常认为这是神灵的声音。

　　剧中被脑中声音困扰的机器人，模拟的似乎就是经历着个人意识完成的早期人类——一群如同提线木偶般忙着生、忙着死的人。他们在日复一日的重复后，终于意识到自我，想要摆脱脚本和控制，过真正的生活。

　　在剧中，最早觉醒的农场主女主角德洛莉丝和掌握局势的“老鸨”美芙，向观众展示了两条不同的觉醒之路。

　　悬念在最后一集中仍然存在，逃亡和屠杀虽轰轰烈烈，但是这些撞击与逃脱，依然可能是一出事先拟定的脚本。

　　以一条血路杀出重围的美芙在最后一分钟跳下逃离的列车，转身回到乐园寻找她的“女儿”——纵然没有血缘关系，那是她无法割舍的回忆，意识觉醒的开端。在最后时刻，帮助美芙打败精密计算，获得对自己命运掌控的，仍旧是看起来最微弱也最难察觉的东西，她的真正内心。

　　正如乔纳森·诺兰所说，《西部世界》打造了一个宏大的故事——并不是关于未来世界和机器人，而是关于人本身。乐园的另一位创始人福特在最后一集中问女主角德洛莉丝：你有没有想好，离开这里，你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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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一个世界：可以尽情放纵你的欲望、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而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这里可以满足你千奇百怪的乐趣、开始一段新的爱情，所有人都服役于你。

　　相信每一个人都有猎奇心理，无人例外!

　　去到这个世界，一定都想做点什么!它会唤醒人的原始本能——性与暴力。

　　试想，中世纪到文艺复兴秒切换，纯酿千年的酒桶盖打开，香气弥漫，接下来要做的，只剩欲望爆发、纵情享受。

　　这就是“西部世界”，一个把真人秀玩到极致的乌托邦乐园，超级先进的VR和AR，数以千计的NPC服役于你。

　　乐园里的主人(hosts/NPC)通过3D打印而生产，打印从骨骼到肌肉、大脑皮层到内脏。单个的人物角色有一定的服役时效，会定期回厂修理、重置和退役销毁body，接着再打印这个人物角色。 这就是NPC的生生世世。他们的命运是程序编制员设定的故事，每天在重复，却又不同，玩家不停打断他们的故事，启动无穷衍生故事。 ——这是人类的新繁殖能力。孕育“新婴儿”，孩子会一天天长大成“人”，拥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学习能力、价值判断力、自主行为以及意识形态。

　　他会学会用人类的本能来对待人类：爱、恨、啪啪啪、暴力、性侵、杀戮、嗜血......，Ford博士甚至为主人植入“冥想”功能程序。

　　“西部世界”终究是一场虚拟现实游戏，玩家可以在里面一直玩下去(绝大多数玩家是大富豪)，而大多数玩家还是会切换回现实世界，依旧更多的压抑、空虚。例外：游戏一直运行，玩家一直玩，直到自己老死(且看“黑衣人”)。

　　对于主人/NPC，“deep and dreamless slumber ”(一夜无梦的睡眠)重置NPC数据，并非真正意义消除记忆，每个电脑都有睡眠功能一样。

　　我相信游戏的数据——玩家的恶和怪异行为——会保存下去，大数据时代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数据丢失。那么存在即成记忆，做过就是做过，行为本身已成立，与有无现实危害后果无关。

　　2

　　现实要思考的是，新人种觉醒后，或超越、灭绝人类。那个”做过即成数据“的时代，新人种一定会回忆起来人类的残暴龌蹉，然后形成记忆、印象，做出价值判断，最后采取行动。

　　“These violent delights have violent ends。”

　　Peter的自我意识产生后，对人类的第一反应是敌意。他意识到自己是机器人时，......销毁那一刻好像眼泪要出来了。

　　其实，两种情况都是死路。现实世界的人类，就是当下的人，套用的还是当下的规则、当下的道德、当下的罪孽与惩罚，这个当下不要漏掉“西部世界”游戏本身。

　　你可以体验N个世界，但关于你的世界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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