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凭妻*》简介|鉴赏 志怪小说。见《搜神记》卷十一。《太平广记》卷四六三收有此篇,题作《韩朋》。《搜神记》所记,其本事取之《列异传》。 (见《艺文类聚》卷九二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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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4
《韩凭妻*》简介|鉴赏 志怪小说。见《搜神记》卷十一。《太平广记》卷四六三收有此篇,题作《韩朋》。《搜神记》所记,其本事取之《列异传》。 (见《艺文类聚》卷九二引
《韩凭妻*》简介|鉴赏
志怪小说。见《搜神记》卷十一。《太平广记》卷四六三收有此篇,题作《韩朋》。《搜神记》所记,其本事取之《列异传》。 (见《艺文类聚》卷九二引, 《古小说钩沉》本无。)这是来自民间的一则反抗强暴、讴歌爱情的动人故事。原文如下:
宋康王舍人韩凭,娶妻何氏,美。康王夺之。凭怨,王囚之,论为城旦,妻密遗凭书,缪其辞曰:“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既而王得其书,以示左右,左右莫解其意。臣苏贺对曰: “其雨淫淫,言愁且思也;河大水深,不得往来也;日出当心,心有死志也。”俄而凭乃自杀。
其妻乃阴腐其衣。王与之登台,妻遂自投台,左右揽之,衣不中手而死。遗书于带曰: “王利其生,妾利其死,愿以尸骨,赐凭合葬!”
王怒,弗听,使里人埋之,冢相望也。王曰: “尔夫妇相爱不已,若能使冢合,则吾弗阻也。”宿昔之间,便有大梓木生于二冢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树上,晨夕不去,交颈悲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想思之名,起于此也。南人谓此禽即韩凭夫妇之精魂。今睢阳有韩凭城。其歌谣至今犹存。
这个故事只有二百八十余字,却写得曲折生动、感人至深。思想内容上具有高度的真实性和典型性,艺术上完美成熟,是志怪小说中一颗光彩夺目的珍珠。《韩凭妻》是一历史逸事,作者通过战国宋康王夺其舍人韩凭之妻何氏,结果双双殉情,造成爱情悲剧的故事,真实地反映了封建社会里的阶级矛盾,揭露了统治者的荒淫无耻、凶狠残暴的本质,歌颂了被压迫者的反抗斗争,从而概括了封建时代的基本现实,具有典型意义。
小说对宋康王与何氏这两个主要人物的刻画相当成功,尤其是后者。宋康王逐兄篡位,沉溺酒色,是个昏庸、残暴的统治者。只因韩凭妻何氏美,就强夺宫中,囚禁韩凭,罚为“城旦”;当何氏“遗书于带”,投台而死,求与韩凭合葬时, “王怒,弗听。”凶狠、残忍之态,跃然纸上。何氏的形象,最为突出。她不仅容貌美丽,笃于爱情,而且不慕富贵,不畏权势,柔中有刚,富于心计。她忠于爱情,进宫后写信给韩凭,表达决心说: “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倾诉了对丈夫的深情和思念,准备以死殉情。她公开向康王宣称: “王利其生,妾利其死”,她把死当成反抗的一种手段,而且也是唯一的手段,因此她的死是非常从容的。如果说“遗书”表现了她的决心和计谋,而“阴腐其衣”,投台自尽,则表现了她的勇敢和机智。小说通过“缪其辞”、 “阴腐其衣”、 “遂自投台”等细节,刻画了何氏的形象。正如相传为何氏所作的《乌鹊歌》所言: “乌鹊双飞,不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康王。”体现了劳动人民的高贵品质。
相对说来,对韩凭着墨不多,但仅据“凭怨”、“俄而凭乃自杀”两句,已将韩凭的一腔愤怒与忠于爱情的性格特征突现出来,只是不够丰满而已。
总之,作者通过康王夺妻、韩凭被囚、何氏遗书、韩凭自杀、何氏投台、康王设誓等情节,环环相扣,娓娓道来,组成一个情节曲折、结构完整的故事。其中康王大臣苏贺解释缪辞遗书的一段对话,非常成功,它既表现了苏贺的智慧,又推动了情节的进一步发展,自然而然地引起韩凭夫妇双双自杀,以及康王设誓的结果,而这段设誓,又为小说的浪漫主义结尾,作了铺垫。
小说的结尾用想象、浪漫的手法,实现了韩凭夫妇“生时相离,死后相聚”的理想,体现了他们的抗议、追求和生死不渝的爱情。当何氏死后,康王不许他们夫妇合葬,仅使之“冢相望”时,他们的墓上一夜之间就各自长出了梓树,十天之后长到“盈抱”之粗, “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晨夕不去,声音感人。”这幅充满绚丽、浪漫色彩的爱情画面,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相思树”、 “鸳鸯鸟”既是他们爱情的象征,又是对统治者的抗争。这个结尾,也寄托了人民群众的理想和愿望。
韩凭夫妇的故事,无疑与乐府诗《孔雀东南飞》有某些相似之处,大约也受到了民歌的影响,特别表现在主人公的悲剧结局和浪漫主义结尾上。 《韩凭妻》的动人情节对后世文学颇有影响,唐代变文就有《韩朋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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