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河记》简介|鉴赏 传奇小说。又名《炀帝开河记》。旧题唐·韩偓撰。有《古今说海》本、 《历代小史》本、《古今逸史》本、 《五朝小说》本、 《唐人说荟》
《明世说新语》主要内容简介及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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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4
《开河记》简介|鉴赏 传奇小说。又名《炀帝开河记》。旧题唐·韩偓撰。有《古今说海》本、 《历代小史》本、《古今逸史》本、 《五朝小说》本、 《唐人说荟》
《开河记》简介|鉴赏
传奇小说。又名《炀帝开河记》。旧题唐·韩偓撰。有《古今说海》本、 《历代小史》本、《古今逸史》本、 《五朝小说》本、 《唐人说荟》本等。 《鲁迅全集·唐宋传奇集》卷六从原本《说郛》卷四十四录入。
此书作者, 《唐人说荟》题作韩偓。《宋史·艺文志》史部地理类著有《开河记》一卷,注云:不知作者。
以上三篇(《海山记》、《迷楼记》、 《开河记》)、《唐人说荟》并题作韩偓撰,然无凭据。 《四库全书总目》说:“三书并载明吴琯《古今逸史》,不著撰人名氏”,认为“同出依托”。鲁迅《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以为:这三篇传奇“至《唐人说荟》乃并云韩偓撰。致尧生唐末,先则颠沛危朝,后乃流离南裔,虽赋艳诗,未为稗史。所作帷《金銮密记》一卷,诗二卷,《香奁集》一卷而已。且于史事,亦不至荒陋如是。此盖特里巷稍知文字者所为。”今暂以这三篇隶属于韩名下。
此篇写隋炀帝开凿大运河事。
公元609年(隋大业五年),炀帝因观殿壁上《广陵图》而触动了巡游广陵(今扬州)的欲望,决定开凿大运河。大运河“自洛入河,自河达海入淮,方至广陵”,其工程浩大,途程“不啻万里”。敕旨既下,群臣无人敢谏。于是征集天下丁夫“共五百四十三万余人”,开始了这一前所未有的开河工程。
主管工程的隋将麻叔谋,十分贪鄙残暴,开河中,贪污受贿 惨杀无辜。 “一将功成万骨枯”,运河凿成之日, “检点丁夫,约折二百五十万人”。其残民害民之暴行,亘古未闻。
然而隋炀帝意犹未足,只因宁陵地界“水浅河窄,行舟甚难”,一怒之下,又活埋两岸百姓五万, “令叫生为开河夫,死作抱沙鬼”。
一篇《开河记》,一本血泪史。这篇小说的认识价值首先就在于作者以血淋淋的事实揭露了封建统治阶级对人民的残酷压迫和凶恶残杀。这种罪行甚至是骇人听闻、令人发指的。它不仅是某个人的过失,而是整个阶级的罪行。小说写了隋炀帝的残忍,也写了麻叔谋的凶狠,还写了土豪恶霸的横行。他们从上至下组成了一张黑网,互相勾结,互相庇护,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
隋炀帝以二百五十万丁夫的白骨为代价凿通了大运河,紧接着又“诏江淮诸州造大船五百只”,人民为“造船一只”,搞得“家产破用皆尽”,甚至“鬻货男女”。而河通船成,又给无数少女带来巨大的灾难:
于吴越间取民女年十五、六者五百人,谓之殿脚女,至于龙舟御艥,即每船用彩缆十条,每条用殿脚女十人,嫩羊十口,令殿脚女与羊相间而行,牵之。
这些可怜的少女,她们完全失去了做人的尊严,竟与嫩羊相等,只不过是统治者的会说话的工具而已。
小说集中暴露了麻叔谋的罪恶。在他的暴虐之下,五百万开河丁夫死亡大半;更有甚者,他还以吃人肉为美味。当时有个名唤陶郎儿的地方土豪,因祖父坟茔挨近河道,为了不至于在开河时遭到发掘,于是就偷盗他人年仅三、四岁的儿童,去掉手足后蒸熟献给麻叔谋,麻叔谋吃后“爱慕不已”,就赏给陶郎儿重金,还命令“役夫置一河曲以护其茔域”。从此以后,陶郎儿便有恃无恐,常常杀了儿童贡献给麻叔谋。一时间, “襄邑、宁陵、睢阴所失孩儿数百”,百姓“冤痛哀声,旦夕不辍”,充满恐怖:
于是城市村坊之民有孩儿者,家做木柜,铁裹其缝。每夜,置母子于柜中,锁之,全家人秉烛围守。至天明,开柜见子,长幼皆贺。
这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吃人的社会。这里所记,并非天方夜谭,也并非作者瞎编臆造。当时的另一篇传奇《大业拾遗记》也有这样的记载: “至今儿啼,闻人言‘麻胡来’,即止。”鲁迅也曾为此作过一番考证。
麻叔吃人,土豪杀人,但是谁也不能奈其他们何。你要告发此事吗,那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灾难,因为掌权者是和麻叔等沆瀣一气的:
虎贲郎将段达为中门使,掌四方表奏事,叔谋家奴黄金窟将金一埒赠与。凡有上表及讼食子者,不讯其词理,并令笞背四十,押出洛阳。道中死者,十有七八。
这篇小说对封建统治阶级残害人民的罪行揭露是非常深刻和典型的。读完全篇,我们就会自然想起鲁迅《狂人日记》中的一句名言: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这篇小说的认识价值还在于揭示了封建统治阶级的可悲下场。作者在篇中记叙了不少神鬼怪异,它们或记隋炀帝为巨鼠所变, “数本一纪” (十二年),或记麻叔谋日后当受“二金刀”(腰斩为三段)之诛,这些看来是宣扬因果报应的迷信思想,但究其实还是在于说明“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样一个真理,人民完全有理由用幻想的形式来诅咒暴君逆臣的伏诛受罪。值得一提的是,历来的正统观念都把皇帝看作“龙种”,“真命天子”,而《开河记》的作者却把隋炀帝视为“巨鼠精”,它揭去了帝王头上的这顶神圣光圈,这实在是一种振聋发聩的大胆幻想。在志怪记异的内容中,作者还插进了不少暴露麻叔谋贪鄙、残暴的内容。比如他贪污了留侯庙神奉还给隋炀帝的一双白璧,为了灭口,竟杀掉了知情的役夫;他以保护偃王墓为条件,交易了鬼魂的一方玉印。在神权、君权至上的封建社会,敢于收受神鬼的贿赂,这是多么深刻地暴露了他的贪脏枉法和有恃无恐。麻叔谋之所以敢于这样胡作非为,原来是出自最高统治者庇佑。对于麻叔的贪污受贿,炀帝只作了“金与璧皆微物”的结论。后来麻叔以偷盗玉玺,妄图造反的弥天大罪被诛时,炀帝还念其“治河有功”,免去追究其家属的罪责。在封建社会罪诛九族的刑律下,这不能不说是“皇恩浩荡”了!
这篇小说艺术上的最大特点是把志怪和志人结为一块,融为一炉。志人部分是充分现实主义的,它多从正面揭露炀帝和麻叔等人的暴行。志怪部分虽讲因果报应,但却不乏现实主义成分。至于这些神鬼记叙的渊源本事,鲁迅以为: “至冢中诸异,乃颇似本《西京杂记》所叙广陵王刘去疾发冢事,附会曼衍作之。”(《唐宋传奇集·稗边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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