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洞天》简介|鉴赏 清代白话短篇小说集,全称《笔炼阁编述八洞天》八卷。题“五色石主人新编”,书首自序落款署“五色石主人题于笔炼阁”,因知作
《明世说新语》主要内容简介及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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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4
《八洞天》简介|鉴赏 清代白话短篇小说集,全称《笔炼阁编述八洞天》八卷。题“五色石主人新编”,书首自序落款署“五色石主人题于笔炼阁”,因知作
《八洞天》简介|鉴赏
清代白话短篇小说集,全称《笔炼阁编述八洞天》八卷。题“五色石主人新编”,书首自序落款署“五色石主人题于笔炼阁”,因知作者即五色石主人,并与《五色石》作者笔炼阁主人同为一人。本书有清初刻本,藏日本内阁文库,国内大连市图书馆藏一残本(只第一回),故宫博物院藏一满文抄本,1985年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出版陈翔华、萧欣桥点校本。
《八洞天》亦收短篇小说八篇,它们是:第一卷《补南陔》,第二卷《反芦花》,第三卷《培连理》,第四卷《续在原》,第五卷《正交情》,第六卷《明家训》,第七卷《劝匪躬》,第八卷《醒败类》。每卷卷目下并有双句回目, 体制全同《五色石》。
关于本书的命名和作意,作者在自序中作了明确交代:“《八洞天》之作也, 盖亦补《五色石》之所未备也。”因为“《五色石》以补天之缺, 而缺不胜缺,则补亦不胜补也。”而人世间“克如人愿者”、 “快人心者”的理想境界,则如天外之别有洞天,这别一洞天虽“以为不在人间世之中,而又未始出人间世之外”,故作者特于“程史之缺于纪、野乘之缺于载者,采其克如人愿之逸事凡八则”,名之曰《八洞天》。这八则逸事虽说是“不必然之事”,但却是“必当然之理”。而作者正是要通过这八则故事所表现出的“必当然之理”来“补《五色石》之所未备”的。
本书中所要表现的“必当然之理”从整体来看,就是儒家的正统思想。作者从儒家的伦理道德出发,在这八篇小说中写了一批仁父慈母良夫贤妻仁兄孝子义友忠仆,使他们都得好报,同时还写了一批违背儒家道德规范的坏人,并使他们得恶报。作者想用传统的儒家思想来维系世道人心当然是无济于事的,是迂腐的,但通过他笔下的形象和故事,读者可以看到后期封建社会的一些生活画面。如第一卷《补南陔》写大妇石氏欺凌小妾咸楚娘,逼她转嫁;第二卷《反芦花》写继母甘秀娥百般虐待前妻之子胜哥;第四卷《续在原》写侄儿岑金与伯父岑鳞闹分家,还夺走伯父的生意,气得老头子一命呜乎;第六卷《明家训》更是写了一幕贪婪、残忍、尔虞我诈的家庭丑剧。小说中的晏敖,窃取年老嗣父的资财另立门户,一脚踢开抚育他多年的老人而不顾其生死。此人“爱草木而轻父母”,宁可花钱买梅村,却不肯为挑土掩埋亲生父母棺木的坟丁付一点赏钱。他还“最会倾换铜银”,不但用铜锭诈骗乡人,而且还用来诈骗自己的妻子。他用铜锭偷换了妻子私蓄的六十两银子,而他的儿子奇郎又偷去母亲的假银并用以换走父亲的真银。真是子肖其父,晏敖死后,奇郎竟然夜剖父棺,不仅盗取一串殉葬的白玉素珠,而且还盗卖棺木,而将父亲尸骸抛于野地去喂黄犬。晏敖、奇郎这对人面兽心的父子,实在骇人听闻;第八卷《醒败类》则直接写到家庭财产的继承和争夺。小说中的纪望洪一再将“非种乱宗事”诬告乃叔纪衍柞,甚至把堂弟还郎拐卖他乡,说到底就是企图让叔父断子绝孙,“立我为嗣”,“他家产少不得是我的”,核心还是一个财产继承权问题。这些小说广泛触及到封建社会中父子、夫妇、妻妾、兄弟乃至叔侄之间的复杂矛盾,比较集中地揭露了封建私有制的残酷和罪恶。
《八洞天》有些篇章还程度不同地反映了封建社会的世态炎凉、人情浇薄,比较形象地描绘并鞭挞了各种坏人的势力和贪鄙。如第五卷《正交情》写了一个忘恩负义、趋炎附势的暴发户甄奉桂。此人本是一个穷汉,平时常得好邻居冯乐善和盛好仁的周济。他也似乎很受感动,主动提出儿子长大送与冯家做书僮,女儿长大送去伏侍盛家。但他一旦发了横财,即马上变了一个脸谱,换了一副心肠。时遇冯家遭受火灾,他趁火打劫,侵吞冯家劫后余财,逼得冯家无法生存,只得把女儿卖掉去投奔远方亲戚。盛好仁把家事托付与他外出,他就相继吞并盛家的银物和房产,最后逼得盛家母子无处容身而流落他乡。他还懂得“拥财者必须借势”,极力攀结本县知县的房师、因贪被劾在家的前兵部主事郤待征, “凡置买田房,都把郤衙出名,讨租米也用郤衙的租由,收房钱也用郤衙的告示。”但他万万没有料到,他倚贵欺贱所夺得的许多财产,到头来却都被他的“郤亲家”白白占去。甄奉桂“负旧友”而“又为新交所负”,可算是恶有恶报。第八卷《醒败类》的主旨是惩戒纪望洪、喜祥一类坏人的,但写到一个财主毕思复,此人“有两副衣装,两副面孔,见穷亲戚便穿了旧衣,攒眉皱目,对他愁穷;见富贵客便换了好衣,胁肩谄笑,奔走奉承”,他随着呼延府、毕东厘二家几次升沉变化,而几次变换嘴脸和反复无常,看后简直叫人作呕。其他如第五卷《续在原》中“人无亲戚,利是亲戚”的外郎鱼仲光,第三卷《培连理》中一心要把表妹送与富家子弟做继室的瘌痢黎竹等,这批势利之徒“但见挥的金、使的银,便觉眼儿红、颈儿赤,不惜腰也折、背也弯, 何妨奴其颜、卑其膝”,作者正是通过这些势利小人抨击了封建末世的炎凉人面和冷暖世情。
《八洞天》第七卷《劝匪躬》是一篇政治性很强的小说,它借写金代统治的残酷和黑暗,实写了清初的残酷统治和文字狱,表现出明显的民族反抗情绪。小说中的李真,只不过题了两首同情南朝的诗歌,就被砍头抄家,妻子被迫自杀,出生仅两个月的儿子生哥由男仆王保携奔他乡。为了逃避追杀,主仆二人男扮女装,改名换姓,以母女相称,隐伏村野十七年;谏议大夫廉国光“因直言忤旨,身被刑戮,家产藉没”,女儿冶娘流落乡间,为人收养,也女扮男妆,隐名埋姓,后与生哥巧逢,结为夫妇。这种男不能男、女不能女的畸形人事正是社会造成的。小说所写为金朝事,而清朝最初也称后金;小说写到世宗继位,起用旧臣,平反李真冤狱,则使人自然联想到雍正元年平反前朝戴名世案,这显然是在写清初的文字狱。作者如此大胆暴露清初政治的残酷和黑暗,在清代小说中实不多见。
《八洞天》的艺术特点与《五色石》大体相同,只是随着小说教化内容的增强,形象和文字反觉有些缺乏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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