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七侠五义》简介|鉴赏 拟旧小说,二十四回。治逸著, 浊物润词。 清宣统元年(1909)改良小说社出版。列说部丛书。标“社会小说”。每回有图一帧,附于卷前,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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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4
《新七侠五义》简介|鉴赏 拟旧小说,二十四回。治逸著, 浊物润词。 清宣统元年(1909)改良小说社出版。列说部丛书。标“社会小说”。每回有图一帧,附于卷前,故
《新七侠五义》简介|鉴赏
拟旧小说,二十四回。治逸著, 浊物润词。 清宣统元年(1909)改良小说社出版。列说部丛书。标“社会小说”。每回有图一帧,附于卷前,故亦称“绘图新七侠五义”。
《新七侠五义》崇尚《七侠五义》之能“以其抑郁不平之气,灵动活泼之笔,描写英雄义士,光明磊落,崇正辟邪,除莠安良之举动,大有裨益于世道人心”(《叙》),而注目于现时现世,叙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巡行天吏江振以其一身铜筋铁骨,一腔豪情侠气, 手执一柄“电光剑”,云游四方,体察民情,立志杀尽那害国害民的奸贼,妨碍新政的罪人。在一次跟踪救援被贩同胞过程中,巧遇同为侠义之士的小凤池阴诩及其弟子飞燕轻朱洪,棋逢对手,兵刃相见的误解之后,遂结为知己至友。继而应邀乘朱洪的“白绢船”,三人同归南洋小岛。秉烛长谈,甚是投机。话及阴诩另一弟子新弹子叶正久出未归,则江振、朱洪结伴出寻。一路上闻声探实情,设计惩奸恶,深得民心。再说叶正,虽有电石绝技,却本性鲁莽粗疏,不识路途又被人作弄,且暂寄居庙宇宿夜。幸得师伯相助,方才绝处逢生。然酒醉饭饱,终阮囊羞涩。忽闻王俊兄弟因办学之事被人加害,乃决意仗义除恶。单枪匹马,毫无防备之心,误入圈套,竟自投罗网。恰江振、朱洪经过,则挽狂澜于既倒之时,救叶正于危难之中。于是,英雄洒泪作别,后会总当有期。
《新七侠五义》的宗旨在其《须知》中写得很明白,乃是“劝善惩恶,改良社会”,再加上除暴安良,劫富济贫,这便是唐宋以降几乎所有的侠义小说应有的题中之义。世风之日下,人心之不古,种种忘恩负义,欺世盗名, 口是心非,阳奉阴违,贪赃枉法, 自暴自弃的现象层出不穷。于是,希冀着剑仙侠客的重新出现,仗一柄中正的宝剑,杀尽天下不义,排出那一股郁郁不平之气,民心大抵如此。其不可能亦不愿意把目光投注到更深的一层:封建制度的日渐走向腐朽与没落。“本”之不治,“表”徒奈何。这便构成了侠义小说的特点与局限。正如鲁迅所指生的,“揄扬勇侠,赞美粗豪,然又必不背于忠义。”(《中国小说史略》)所有的侠客义士,面对满目疮痍,卑鄙龌龊, 皆有“扼腕兴嗟,痛哭流涕”之感,“思所以拯民于水火”,“作中流之砥柱”,“尽我应尽之义务”,(江振言)故事便由此而展开。
《新七侠五义》在人物性格的塑造上殊多用心,诸如“江侠之精细绝伦,阴侠之老成持重、朱侠之豪迈,叶侠之鲁莽,颇能描摹尽致”(《叙》)。其一是运用对比手法来显示性格特点。江振、朱洪结伴寻找叶正,路闻哭声,觅声前去,乃一老者,询之,久不能答,朱洪不觉焦躁忿怒起来,江振则依然和颜悦色,委婉探实,而在谋计时,朱洪乃直率简单,江振则灵动周到。其二是在注意总体性格特征的同时,亦展示其另一侧面。叶正可谓是在刻划上笔墨花费较多的一个人物。他的鲁莽浑沌随处可见,询事问路不知礼貌,面对菩萨亦会自言自语,除师父外谁也不服不怕,一旦服之怕之便永世不改,泥水塘里纳头便拜,吃饭住店总忘会钞,“先礼后兵”没有道理,三杯下肚和盘托出。但他还有粗中带细的一面,对许少宜说报仇之事,只托朋友而并不直告亲临,事后方才诉诸实情。浑人亦有细心之处,人物则趋于生动。
《新七侠五义》在结构的设置上固然讲究“首尾呼应,一线到底”,但更重视诸如一任“疏忽”“脱漏”,再当借口“补其隙”之类的艺术方法,于错失与复得中求其完整性。若其开首写江振怒斩张十全,来则无影去亦无踪,不着痕迹不留姓名。并不即刻透露,而是宕开一笔写阴诩朱洪之事。直到为救同胞,义士相逢,方才通过江振自己之口道出其来历。这种倒插笔的布局,其自称为“急脉缓受法”,较之一般的补笔,更能体现故事的悬念感与曲折感。与其说这是无可奈何的“补隙”,倒不如说是有意为之的“机心”,是艺术上的一种自觉。
《新七侠五义》在承袭传统方面,说书人的意识甚为浓厚,具体表现在不仅意识叙述者的存在,而且更注意到读者的存在,设身处地,现身说法,在把故事交代给读者的同时,把构思亦告诉了读者,试图建立起一种“对话”的交流格局,共同浸淫其间而流连忘返。在篇首说一番缘起当是先已有之,而在用倒插笔之前,知道“列位一定很望在下快快说了出来,以免狐疑不决,就是在下也很愿意爽爽劈劈说出来”,但就是不能说,若不如此,则“一目而尽,味同嚼蜡,毫无趣味”,理由说尽,愿者就范。其写圈套既设,读者已然知情,惟叶正尚蒙在鼓里,“看官都巴望他不来才好,若是来了,这条性命恐保不牢”,这是为他担心,而“在下却要他来”,“叶正不来,在下就没书做了”,既是实话,又是激发读者看下去的契机。诸如此类,颇有可见。当然,这种说书人的介入过多,亦会流于一种芜杂与做作,但就作品来说,毕竟瑕不掩瑜。
另外,《新七侠五义》在对小说虚构观念的认识上较之传统的所谓务实精神有一个自觉的进步;在对侠客义士的人物勾勒时,亦力求平实诚理,摒弃神魔鬼怪的传奇色彩,使人物近于真实可信;在对景物的描写上亦有细致可辨的地方。
《新七侠五义》是一部拟旧之作,思想旨趣方面并没有多少新的创意,如其自称“东施效颦”是也。然而,在整个叙述的构想与表达上,则有一个比较圆满的完成,可说是一部较为老练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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