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吐然诺,受命本遗家。 糟糠且弃置,蓬首乱如麻。 侧闻洛阳客,金盖翼高车。 谒帝时来下,光景不可奢。 幽房一洞启,二八尽芳华。 罗裙有长短,翠鬓无低斜
小学生必背的名言名句和诗词名句(精选70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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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9
丈夫吐然诺,受命本遗家。 糟糠且弃置,蓬首乱如麻。 侧闻洛阳客,金盖翼高车。 谒帝时来下,光景不可奢。 幽房一洞启,二八尽芳华。 罗裙有长短,翠鬓无低斜
丈夫吐然诺,受命本遗家。
糟糠且弃置,蓬首乱如麻。
侧闻洛阳客,金盖翼高车。
谒帝时来下,光景不可奢。
幽房一洞启,二八尽芳华。
罗裙有长短,翠鬓无低斜。
长眉横玉脸,皓腕卷轻纱。
俱看依井蝶,共取落檐花。
何言征戍苦,抱膝空咨嗟。
此诗诗题中的“徐侍中”,疑为徐勉(466—535),他与丘迟是同时代人,在梁武帝时官至侍中。徐勉现存诗八首(见逯钦立《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但《为人赠妇》一首,已无从查考。
丘迟这首和诗,写的是征夫与思妇之间的相互怀念以及对当朝权贵豪奢生活的不满。从一个角度,反映出当时社会普遍存在的不平等。
“丈夫吐然诺,受命本遗家”二句,写征夫。既然身为大丈夫,那当然是一诺千金,言必信,行必果;既然接受了保卫国家的王命,那当然要全力以赴,对家室只能置之不顾。这两句化用《史记·季布传》“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及《史记·司马穰苴传》“将受命之日,则忘其家”的典故,极写征夫为国忘家的精神。
“糟糠且弃置,蓬首乱如麻”二句,写思妇。征夫既然为国而忘家,那平素恩爱的糟糠之妻只能弃置一旁,无暇顾及。“蓬首”句出自《诗经·卫风·伯兮》:“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那首诗说的是自从丈夫去东征,妻子在家无心梳妆打扮,头发整天象蓬草一样散乱。难道是没有面膏、发油等化妆品吗?当然不是。可是,我修饰容貌又是为了取悦于谁呢?丘迟此诗中的思妇,其处境与《伯兮》中的女子完全相同,对征夫的思念也同样深切。而这种内在情感,通过人物形象寥寥数笔的描绘,便得到了生动的表现。
征夫、思妇为了保卫国家,不得不忍受长期分离的痛苦。令人不平的是,那些当朝权贵,却丝毫也不要对国家承担义务;当千千万万征夫日夜戍守着边疆的时候,他们却得以在后方坐享太平,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对于这类事情,征夫、思妇都是“侧闻”而来。所谓“侧闻”,即从侧面听得,即得之传闻。此类事情发生在后方,而征夫远在前线,所以是“侧闻”;思妇是妇道人家,足不出户,所以也只能是“侧闻”。词虽平常,却有深意在焉。“洛阳客”泛指权贵,他们出门时高车大马,配以金碧辉煌的伞盖。他们时常来到京都拜谒皇帝,那种景况真是奢侈得无以复加。深宅大院,姬妾成群,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的装饰也都极尽奢华,令人咋舌。面对此情此景,征夫与思妇还有什么可说呢? 也不必去陈说什么征戍相思之苦了,只有抱膝长叹而已!
这首诗在艺术上的特点主要就是鲜明的、强烈的对比。丈夫受命遗家,与洛阳客沉湎女色相比;糟糠首如飞蓬,与幽房女子浓妆艳抹相比。罗裙参差,轻纱缥缈,见出服装的讲究;翠鬓熨贴,粉白眉长,见出化妆的精心。看蝶,取花,言其无所事事;而“取花”句又隐用宋武帝女寿阳公主卧檐下,梅花落于额,后遂有梅花妆的典故,极言幽房女子修饰妆扮之争奇斗艳,与思妇容颜憔悴、妆饰无心的形象造成极其鲜明的反差。对比愈鲜明,征人、思妇心中的不平之感也就愈强烈,末二句怨叹之辞的引出,也就如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了。“何言”,即为何要言,意谓世事如此,无复可言。“抱膝”是有所思貌。刘琨《扶风歌》:“慷慨穷林中,抱膝独摧藏。”征夫,思妇,乃至诗人的无穷怨愤,正包含在此无言长叹之中,可谓余音袅袅,哀转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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