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崔崔①,巍巍南山高又大, 雄狐绥绥②。雄狐步子慢慢跨。 鲁道有荡③,鲁国大道平坦坦, 齐子由归④。文姜由这去出嫁。 既曰归止⑤,既然她已嫁鲁侯, 曷又怀止⑥? 为啥你还想着她? 葛屦五
诗经《玄鸟》原文及赏析
天命玄鸟①,上天命令神燕降, 降而生商,降而生契始建商, 宅殷土芒芒②。住在殷土多宽广。 古帝命武汤③,当初上帝命成汤, 正域彼四
2021-08-17
南山崔崔①,巍巍南山高又大, 雄狐绥绥②。雄狐步子慢慢跨。 鲁道有荡③,鲁国大道平坦坦, 齐子由归④。文姜由这去出嫁。 既曰归止⑤,既然她已嫁鲁侯, 曷又怀止⑥? 为啥你还想着她? 葛屦五
南山崔崔①,巍巍南山高又大,
雄狐绥绥②。雄狐步子慢慢跨。
鲁道有荡③,鲁国大道平坦坦,
齐子由归④。文姜由这去出嫁。
既曰归止⑤,既然她已嫁鲁侯,
曷又怀止⑥? 为啥你还想着她?
葛屦五两⑦,葛鞋两只双双放,
冠緌双止⑧。帽带一对垂颈下。
鲁道有荡,鲁国大道平坦坦,
齐子庸止⑨。文姜从这去出嫁。
既曰庸止,既然她已嫁鲁侯,
曷又从止⑩? 为啥你又盯上她?
蓺麻如之何(11)? 农家怎么种大麻?
衡从其亩(12)。田垄横直有定法。
取妻如之何? 青年怎么娶妻子?
必告父母(13)。必定先要告爹妈。
既曰告止,告了爹妈娶妻子,
曷又鞠止(14)? 为啥还要放纵她?
析薪如之何(15)? 想劈木柴靠什么?
匪斧不克(16)。不用斧头没办法。
取妻如之何? 想娶妻子靠什么?
匪媒不得。没有媒人别想她。
既曰得止,既然妻子娶到手,
曷又极止(17)? 为啥让她到娘家。
(采用程俊英译诗)
[注释] ①南山:即牛山。崔崔:山势高峻的样子。②雄狐:指淫兽,以雄狐喻荒淫之齐襄公。绥:慢慢走。一说求比之貌,即雄狐寻找雌狐的样子。③鲁道:到鲁国去的大道。荡:平坦。④齐子:指文姜。陈奂《诗毛氏传疏》解之曰:“文姜称齐子者,犹云齐侯之子,为鲁侯之妻也。”由:从此。归:出嫁。⑤止:语助词。⑥怀:来、回来。一说想念。⑦葛屦(ju):用葛布做的鞋。 五两:五作“
”,同“午”,交叉缠结之状。两,古“緉”字,指用来系鞋的带子,系鞋带必须两条带子交叉系。 ⑧冠緌双止:緌(rui),系帽子的带子,结在下巴下面的下垂部分。双,系帽须用两根带子,所以叫“双”。⑨庸:用。⑩从:由,指由此大道返齐。(11)藝(yi)麻:即种麻。(12)衡从(cheng):通“横纵”,东西为横,南北为纵。亩:垄,用作动词。(13)必告父母:古人娶妻,父母在则告其人,父母死则告其庙或神主。(14)鞠(ju):穷尽,指纵容文姜穷极其欲。一说借为造,至、来到。(15)析薪:劈柴。(16)匪:通“非”。克:能,成功。(17)极:至也,来到。
[赏析] 本诗是一首讽刺诗。《诗序》说:“《南山》,刺襄公也。鸟兽之行,淫乎其妹,大夫遇是恶,作诗而去之。”文姜是鲁桓公夫人,早在出嫁之前,就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齐襄公私通,出嫁之后,两人仍念念不忘。桓公十八年(公元前694年),文姜与桓公一起到齐国去,两兄妹又乘机重温旧好,鬼混起来,结果奸情败露,被桓公觉察了,桓公便责备文姜,文姜告诉了襄公,襄公使出毒计,假作好心,派公子彭生侍候桓公上车,彭生是个大力士,就在车上把桓公弄死了。此事见《左传·桓公十八年》:“春,公将有行,遂与姜氏如齐。申繻曰:‘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易此必败。’公会齐侯于泺,遂及文姜如齐,齐侯通焉。公谪之,以告。夏四月丙子享公,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于车。”又见《公羊传·庄公元年》:“夫人谮公于齐侯,公曰:‘同(鲁庄公名)非吾子,齐侯之子也。’齐侯怒,与之饮酒。於其出焉,使公子彭生送之;於其乘焉,搚干而杀之。”据此,可证《诗序》之说无误。朱熹亦从此说。然而现代某些研究者认为这是《诗序》附会史实的说法,不可信。
全诗四章,第一章指责齐襄公荒淫无耻,以南山雄狐发兴,隐喻齐襄公身居高位,竟做出淫妹之事,确为鸟兽之行。钟惺云:“齐子二字,笔法可畏。”方玉润《诗经原始》云:“首章言襄公纵淫,不当自淫其妹。”第二章用屦和冠起兴,指责文姜行为的放荡。冠屦上下各自成双,比喻成双亦当有别。吕大临云:“上二章所谓‘曷又怀止’、‘曷又从止’者,言其理如是,而襄公违之以淫泆,何也?”方玉润云:“文姜即淫,亦不当顺从其兄。”第三章斥责鲁桓公既然是郑重地通过告庙(鲁桓公娶妻时父母已没,故通过告庙告诉死去的父母)仪式之后娶妻,这也可以说是有了父母之命,在当时被认为是合法婚姻,为什么还带文姜回齐,纵容她做出淫乱无耻的行为呢?这一章虽讲鲁桓公庙告父母,然无补夫道之穷。第四章言鲁桓公虽然凭媒妁成婚,但对妻子的恶行无可奈何。三、四两章均就鲁桓公方面言,责备鲁桓公的懦弱昏庸。方玉润云:“鲁桓公以父母之命、凭媒妁言而成此昏配,非苟合者比,……而又曷从其入齐,至令得穷所欲而无止极,自取杀身之祸乎?”吕大临云:“下二章所谓‘曷又鞠止’、‘曷又极止’者,言其理如是,而桓公纵之穷极其恶,何也?”从全诗内容看,确是一首讽刺诗。讽刺诗多出于劳动人民和中下层社会的士人之手,其笔锋直刺统治阶级丑恶的本质,言词辛辣,不留情面,冷嘲热讽,充分体现了劳动人民和正直人士疾恶如仇的品格和勇于斗争的精神。这首诗以比较隐晦曲折的语言、诘问的方法,对齐襄公、文姜、鲁桓公三人都加以无情的讽刺和责备,齐襄公是被讽刺打击的重点。因为是诗,总要写得含蓄一点,不宜直接斥责其君,故驾言于鲁,刺鲁正是刺齐。托喻于狐,正是为了刺齐君。该诗运用了大量的比喻,如以南山雄狐,隐喻齐襄公淫妹;以冠屦上下各自成双,以喻男女成双亦各有别;以种麻必有垄,比喻娶妻必告父母;以劈柴必须用斧,比喻娶妻必须有媒人。这些比喻既含蓄深刻,又形象贴切,具有强烈的感染力,为这首讽刺诗篇增添了光彩。
相关推荐 无相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