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哭呱呱动四邻,于君我作负心人。 出门便涉东西路,回首初惊枕席尘。 满眼泪珠和语咽,旧窗风月更谁亲。 分离况值花时节,从此东风不似春。 这是一首悼念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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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哭呱呱动四邻,于君我作负心人。 出门便涉东西路,回首初惊枕席尘。 满眼泪珠和语咽,旧窗风月更谁亲。 分离况值花时节,从此东风不似春。 这是一首悼念妻子
晓哭呱呱动四邻,于君我作负心人。
出门便涉东西路,回首初惊枕席尘。
满眼泪珠和语咽,旧窗风月更谁亲。
分离况值花时节,从此东风不似春。
这是一首悼念妻子的诗。对伤感心态和悲状的描摹,是此类题作的主要表现形式。而伤感的描写,又往往是借时空的今昔映照 (突出 “别”) 和对象化的物象符号 (突出 “思”) 来完成的。换言之,哀思的申发或寄托,是以时空的意象作为实现的途径或中介的。此诗的哀悼明显地呈现出这一特点。特别是夫妻间深长的感情,表露得颇为恳挚,那类似直呼的哀痛,读来很觉揪心揪肝的,给人直临当场的切身感和亲觌其面的形象感。
题曰 “别”而不作 “悼”,点明时间的切近。这从首句的 “晓哭呱呱 (一作呜呜) 动四邻”中可以见出,是为直接的送终。以下便从时空的交替转换来表达亡别所造成的伤痛,形成一种过去(回顾)、现在(情状)、未来(想象)交错叠现的时空意象,展示出作者对麻氏的深切哀悼和为痛苦所攥紧的情感跃动。
“出门便涉东西路”一联,一可理解为“我”常外出 (过去) ,因而“回首”往日 (现在) ,才感到有负妻子的地方(所谓枕席生尘) ,承结上联的“于君我作负心人”。也可理解为“她”走了,永远的走了,与“我”从此东西相隔,如“伯劳东去燕西飞”,永无相见之期,因而回首往日在一起的夫妻恩爱,遽感今日之凄凉独处(枕畔少了一人),不胜心惊。这一联主要是写“回首”中心理上的“惊”。于是由心惊引起的哀痛,化为“满眼泪珠和语咽”一联。“旧窗风月更谁亲”不但是对“泪珠和语咽”的表白或注解,更是一种过去(回忆) 、现在和未来(遥想)的时空凝结或同时叠现,暗含往日“旧窗风月”的甜蜜与将来孤单冷落的对比,加重了“现在”的悲伤,引出“从此东风不似春”的结句。因而整首诗都可以说是一种心理感受的描述。尤其结尾一联,将这种感受升华到了极致。它以季节特征和心理感受的内外反差,构成深刻的心理体验和巨大的情感张力,留下不尽的余意和无限的回味,形成夫妻情爱的绝唱。
如果我们再仔细考察这一伤感的心理机制,则可明显分为内隐和外显两个层面。“于君我作负心人”是引发其痛伤之情的内在机制。这一对亡妻潜怀的负罪式情结,作为情绪隐线,贯穿全篇,垫起感情的波宕,引出作者更深刻的怀念与追想,增加了悼念的沉重感和补赎感。“枕席” (夫妻生活)、“旧窗风月”(夫妻恩爱)、“东风”、“春花” (夫妻分别) 等时空景象,则是构成其伤感的外在机制。这些景象中隐藏着亡妻的身影,睹物思人,勾起往日的回忆,引出无限的哀思。它们既是亡妻的对象化,又是“我”的哀伤得以发抒的寄托物,从而构成全诗伤悼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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